【曦澄】还（2）
江澄中心，团宠澄设定。HE。
*本章双杰戏份较重
含忘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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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“嗐，这事儿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啊？那江家倒是想压流言，压得住吗？”
“就是，自己做的烂事儿堵不住悠悠之口啊。可怜那魏无羡，当年的世家公子榜第四，事事都压着江晚吟一头，最后却被江晚吟害到这般田地，连死了十几年重新回来都不肯放过。”
蓝曦臣向来端方的姿态也要维持不住了，握着茶杯的手背青筋暴起，江澄伸手抚到他手上，把他手里的杯子拿下来，反而对他一笑：“等下这杯子要捏碎了，我可不替你买单，蓝家自己赔。”
蓝曦臣很少见到江澄笑，也是心一软，但到底有些忍不下了。江澄也知道，他也没兴趣在这儿听人骂自己，就叫来小二，刚刚的吃食不上了，叫些方便的点心包上，两人直接上路。
隔壁的声音也没低下去过，骂的正起劲。修仙之人耳力好，他们就算不想听也会往耳朵里钻。
“……早些年感觉江晚吟还是仙门中的翘楚，怎么今天被你说的，好像一无是处一样？”
“可不就是一无是处，他的成就还不全仗着那颗别人身上夺来的金丹……”
“你看看，他们江家就没出过什么好人，难怪养成了江晚吟这种人——”
“哦？怎么讲？”
“你们是不知道，那江家当年的主母虞夫人是个最寡德的，动辄对魏无羡打骂训斥，过的是下人都不如，听说连饭都不给吃……老江宗主也是个没用的，当年就觊觎过魏无羡的母亲藏……”
“砰——！”
几人的话头顿时顿住，惊魂未定地看向原本还是一堵墙的地方，墙壁破了个一人高二人多宽的大洞，裂成无数碎块摊在那里，一个紫衣男子手中长鞭噼啪作响，跨步进来，一张俊美的脸上满是森冷杀气。
“有什么肮脏话，都冲着江晚吟来。”江澄冷声道，“敢辱及我父母——”
“连遗言都不必说了。”
江澄愣了一下，转头看去，门板砰地一声被整扇卸了下来，一个黑衣束发的男子踩着门板大步走进来，脸上是和江澄如出一辙的森冷。
“不好意思，夷陵老祖没你们说的那么好。”魏无羡手中陈情转了一圈，江澄还没动手，他一脚踹翻了那几人的桌子，狠狠踩在首位那人胸口。他虽然修为不高不以力气见长，但对这种不入流的江湖客还是能一个打十个，这一脚用了十成的力气，脚下的胸骨发出“喀”的一声，周围几人吓的魂飞魄散。
江澄走过来，手里的紫电刚扬起，就被魏无羡一下握住手腕，没让他出手，脚下发力，硬生生将这人的胸骨踩裂才收了力。魏无羡单手拦着江澄，冷冷看着几人：“我不杀你们，是让你们去传个话——别把夷陵老祖想的太好，敢冒犯江家，先问过我的万鬼凶尸答不答应！”
几人屁滚尿流地跑了，魏无羡这才松开了江澄的手，还狗腿地给揉揉：“没弄疼你吧？”
“你有病吧？”江澄的回应是张嘴就骂。江澄想，他这辈子大概没可能跟魏婴好好说话了，谁叫魏婴的脸自带了“见到就想骂”的效果，换了莫玄羽的脸也白搭。
江澄当然知道，魏无羡是故意不让他插嘴，由他这个流言中千好万好的人来做恶人，并放这些人一条生路，让他们去传，才能最快地让流言清净下来。
只是这家伙又是做什么闹这一场，还嫌自己名声不够臭？
“我看你才是……”魏无羡把有病那俩字咽了回去，不乐意道，“你的暴脾气哪去了，那些人说的这么难听，你还由着？江家的名声你要不要了？”
“我自有打算，你跑来干什么？”江澄双手抱在胸前，不客气地怼回去。
魏无羡翻白眼，不跟他一般见识，回头抱住跟着他进来的蓝忘机：“我跑来干嘛，跟我家二哥哥二人世界啊。”
“魏无羡你要点脸！”
“一家人有什么怕说的，你以为你挡得住你身后那么大一只泽芜君？”
蓝曦臣保持微笑，自家晚吟是瘦了点，但自己也不至于被显得很……嗯？？
云梦双杰日常的拌嘴，跟身在云深不知处还是莲花坞是没关系的。就看双杰走在前面继续吵嚷些没营养的东西，身后几步远的双璧相视一眼，蓝曦臣苦笑：“忘机不用这么委屈，他们两个……吵累了就分开了。”自我安慰。
这大概是双杰和好之后，双璧唯一的怨念了。
总感觉抹额上一片草青青。那天蓝曦臣收了底下年纪小的弟子偷藏的话本，居然还有一本是讲他们几个的，甚至还有诸如双杰若在，还有双璧什么事儿之类的言论，看在本就有点怨念的蓝曦臣眼里，实在相当是戳心。
江澄边走边跟魏无羡聊着，把刚刚打包的点心分他一半，忽然想到什么，回头看了一眼，对魏无羡道：“你家蓝二怎么这么靠不住，都说了你个白身一点用都没有，少来给我惹麻烦，他怎么还是告诉你了。”
魏无羡咽下去一口九黄饼，表示这个味道不错，颠颠颠往回跑了两步给蓝忘机嘴里塞了一只，又蹿回来回江澄的话：“这你还能怪到我家蓝湛身上？你就不该说要瞒着我，你自己不管，蓝家不好管，就金凌一个小孩累的忙前忙后，好意思吗你？还有，不是蓝湛说的。我来的路上自己听到的，这话都传成什么鬼样子了……解决了我们那边的花妖我就立刻过来找你了，就是要说这个。”
江澄回头问蓝曦臣：“你那个蟹壳酥饼里是有荤腥的，可能有点腻，吃的惯吗？”
蓝曦臣笑着摊开手上的帕子：“确实有些吃不惯。”
“那给我。这个甜的，你喜欢。”江澄把自己的九黄饼跟蓝曦臣手里的换了，又回头继续和魏无羡说：“用你管，我本来也在开始查了。你过来是有什么头绪？”
魏无羡知道，江澄最看重江家，肯定不会让事态发展的严重到真的影响江家声誉，他会放任流言，无非是想让夷陵老祖的名声借着流言传的更好些后再出手的。但他已经欠了江家这么多了，怎么可能还能让江澄用他的名声来换自己的。他今天这几脚算是让江澄这几天白挨骂了，但他可半点不后悔。掰着手里的糕点往嘴里送，道：“流言主要传在云梦和姑苏，针对你本人的。”
江澄点点头：“废话。”侧头横了他一眼，那眼里的意思分明的：要你何用。
魏无羡撸袖子：“我知道这事儿还不到半个时辰，我从哪开始查！还不是你压着不让他们告诉我！”
江澄嗤了一声，不理他，把最后半个蟹壳酥饼放到嘴里，几下嚼了咽下去，召出了三毒：“蓝涣，我们先回去，让不会御剑的慢慢走。”
蓝曦臣笑着应了一声，蓝忘机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。朔月和三毒腾空而起，留魏无羡在地上跳脚。
“阿澄。”
“嗯？”江澄侧头，蓝曦臣驱剑与他并肩而行，拿着帕子递过来，给江澄蹭了一下唇角，笑道：“嘴边沾东西了。”
“哦……多谢。”江澄不好意思地抹了下嘴，这次倒是擦干净了。
本来就已经在云梦境内，御剑小半个时辰就回到了莲花坞。江澄和蓝曦臣前脚刚落下，魏无羡后脚就从避尘上跳下来，对江澄叫嚣：“会御剑了不起啊，我家的也会啊！”
江澄翻白眼，但他又拉不下脸来怼他说“我家的也会”，瞪他一眼先进去了。
候在前院的是另一个得力的门生，名唤江迄，和江逐是一同入江家的，都是江澄重建莲花坞之初就跟着的旧部，现在两人接手了大部江家的事务，颇得信任。
“宗主。”江迄行礼。
“免礼。”江澄道，“江逐回来了没有？欧阳家的回信若是还没回就去催一催，新近入门的弟子让江逐派人带着，再把金凌上次送来的那劳什子扔出去，天天不干正事就惦记这些没用的。”
江迄笑着一一应了：“还未归来，想是人多脚程比宗主慢些。回信刚到，已经送到宗主书房了，那些新弟子也安顿好了……至于金宗主送的东西，我们哪有胆子扔？”
魏无羡在后面用心听着，忽然插了一嘴：“新弟子安顿在哪了？”
“都在西厢后的弟子房。江逐这几日忙，是我安排了弟子们先带着。”江迄回到。
“也是。”江澄想了想，“这几日事情是有些多……那等外面事了，再交给江逐就是了。”
“是，宗主。”江迄躬身应了，“宗主，可要传膳？”
江澄回头看看魏无羡，魏无羡猛点头，江澄无奈：“传吧。和往常一样。”
“是。”江迄笑着下去了。
“诶，就知道师妹还是疼你师兄的。”魏无羡笑嘻嘻地去勾江澄的肩，可惜他现在是莫玄羽的身骨，比江澄还矮着寸许，踮了下脚才够上，脸顿时拉了下来。
江澄斜睨他一眼，心情颇好地放过了他刚刚欠揍的称呼。
片刻后，双杰双璧四个就坐在了江澄房里外间那张不大的方桌边。只有他们四个，就没坐江家平日用膳的正厅，菜摆了一桌子，倒也热闹。
除了两个江澄平时爱吃的小菜，剩下的菜三个清淡偏甜的，两个重油重辣的，魏无羡欢呼一声，十分不客气地先动了筷子，一口下去还埋怨不够辣。
江澄白他一眼：“再放辣连我都吃不了了。”
蓝曦臣给江澄夹着菜，一边把关于流言的细节给魏无羡又讲了一遍。
这些怪话是差不多十日前开始有的，就在云梦。但最开始很少，他们查了又查才有了点确切苗头。而后两天内就忽然风行了，似乎每个江湖客和小门世家的茶余饭后都变成了“江晚吟忘恩负义，魏无羡冤死尸堆”。那言之凿凿的恳切，仿佛感同身受的痛心，好像全都是魏无羡的亲妈，恨不能手刃江澄的样子。
魏无羡最开始听到有人拿他剖丹的事来说的时候，像被人直接在心脏上狠狠打了一拳。
这件事他连蓝湛都没有告诉。不是怕自己的声名，而是他知道，这是江澄心里更深的伤，他丁点都不敢再去碰。让自己和蓝大哥知道已经是极限，江澄绝对不会认为把这些拿出来说是什么光彩的好事。江澄失去的已经够多了，承受的也够多了，他本来就醒悟的太晚，多替他担一些还嫌不够，怎么会去故意揭他伤口。
他手段凌厉，就说他狠毒；他为满门惨死悲恸，说他不知好歹；他为了救自己失去金丹，他们竟然也能说他是自作自受。
这些人口口声声是在替魏无羡打抱不平，但他们若真是在乎魏无羡，就会知道江家对于魏无羡来说是什么，也该知道江枫眠夫妇的恩情，更该知道江澄付出的所有的一切。
打着替夷陵老祖平反的旗号却对江家口诛笔伐，可有问过他手里的陈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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